怀念高老师 / 黄 波83
来源:《张謇研究》2020年第3期(总第62期)网址:http://zhangjianyanjiu.com 怀念高老师 □ 黄 波 参加海门张謇研究会举办的“高广丰先生《两不厌斋文稿》首发暨纪念研讨会”,引起了我对高老师的回忆。高老师作为研究会的负责人,在各种会议上始终强调学风建设和学术本位,不留情面地批评学术不正之风;另一方面,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会员,则极尽包容和鼓励,采用了两套不同的话语体系,展示了他高超的教育艺术。高老师对我夸张、言过其实的表扬,还真让我这个不明就里的初学者激发了兴趣,每当遇到困难时,想到高老师的鼓励,就又有了信心,从而“咬定青山不放松”。 我在南通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,我们这个专业的学生早就不写什么文章了。在学校里曾偶然听过《张謇研究》的公选课,对张謇的生平和业绩略知一二。工作以后,我从新闻媒体上得知海门有个张謇研究会。2010年6月的一天,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研究会打了电话申请加入。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,就是希望能略丰富一下单调的业余生活,长长见识。接电话的老师说,“你在如东工作,就请联系如东分会张老师吧”,并提供了电话。最后嘱咐我“多写点文章”。现在回想起来,这位接电话的人应该就是高老师。我和张老师联系后,顺利加入了海门市张謇研究会如东分会。不久,张老师打来电话,说:“7月1日海门市张謇研究会将举办‘张謇与江苏沿海开发学术研讨会’,会议原本是以文入会,高广丰老师特意请你参会,不需要提交论文。”就这样,我第一次参加了学术研讨会,会议的高大上令我印象深刻,9位论文代表作的交流发言内容深奥,让我充满了敬意。高老师也在会上作了主要的交流发言。因他事务繁多,我与高老师仅仅作了简单的几句交流。几个月后,11月8日,海门常乐镇张謇纪念馆开馆,这一次高老师从人群队伍中专门找到我,和我握手。对于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、无任何历史研究基础的年轻会员,高老师仍以十分尊重的态度对我。 这让我感到有点惭愧,决心要写一篇关于张謇的文章。2011年7月,我以张謇的经历结合现实,赶鸭子上架写了一篇《张謇对当今高考状元的启示》发到了研究会的邮箱,写得怎么样心中完全没底,今天看来也算不上什么研究。但很快就收到了高老师的回复:“小黄:您好!大作拜读,对我很有启迪,谢谢!从文中可以看出您勤于思索的优良素质和颇为深厚的文字功底。今年第三期拟出张謇与辛亥革命特刊,此稿只得暂缓刊用。我一向十分看好如东分会,因为如东分会的同志是真正的志同道合者,是为了研究张謇走到一起的。高广丰。”这个评价让我大为意外,尤其是我的文章竟能被称为“大作”。几个月后,此文在《张謇研究》2011年第4期上刊登,文末还加了这样一段话:“张謇研究是一项浩大的工程,迫切需要社会各界人士,特别是年轻人的参与。本期刊登了黄波、周张菊两位年轻人张謇研究的处女作,希望借以鼓励更多的青年投入张謇研究,使这项工程后继有人。”这段话自然出自刊物主编高老师。其实这篇文章不仅是我张謇研究的处女作,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刊物上发表作品,对我是很大的鼓励。之后我又接连写了两篇文章,均在《张謇研究》刊登,其中一篇还被收进十年纪念文集《十年踪迹十年心》。2013年年底,海门市张謇研究会十年总结大会在海门中专举行。没想到,我作为入会最晚和最年轻的会员之一,竟被作为十位先进会员之一受到表彰。能进入表彰名单,肯定是高老师对我的鼓励。 2016年下半年,我收到了文章入选首届张謇研究全国青年学术研讨会的通知,立即给高老师发了短信。高老师向我祝贺,并告诉我,海门市张謇研究会还有一人也将参会,名叫“张裕伟”。这算是向我引荐吧。 2017年,我读了著名党史学家龚育之等编写的《毛泽东的读书生活》一书,受到了启发,写了文章《张謇的读书人生》。这时,我终于学会了从张謇的著作(《张謇全集》)中引用论据,而不是凭空的联想和发挥。我把此文投给《张謇研究》,不久收到了高老师的信息,用词一如既往地大力肯定:“大作已阅,写得很好!我认为将张謇与毛泽东的读书作对比是好的。”2018年我又有了明显进步,撰写的《张謇与齐燮元的交往》刊登在了《张謇研究年刊》上,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我还多次利用星期天的空余时间,在上海听了不少著名教授讲座,如熊月之、周振鹤、朱荫贵、葛剑雄、苏智良等,大大增长了见识。2018年3月曾听复旦大学历史系的马建标教授的一个讲座,题目是《跨文化者的悲剧:芮恩施与一战时期的中美关系》。听完后,我就在想,芮恩施与张謇同处一个时代,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交集?通过查阅文献资料,发现芮恩施是张謇“最敬慕之良友”。我从芮恩施回忆录《一个美国外交官使华记》中挖掘到了一般人都不注意的史料,写了《一个美国外交官眼中的张謇》,于7月份发给海门张謇研究会的邮箱。很快收到了高老师的信息:“新作收到。张謇研究方面,你屡有佳作,我很高兴!” 9月16日,海门市张謇研究会举行第三次张謇研究青年学者座谈会,邀请赵鹏老师到海门主讲。当天早晨,高老师从海门来南通接赵鹏老师,我因家住南通,搭车一起参会。刚坐上车,高老师又一次夸赞了《一个美国外交官眼中的张謇》,并对我说:“五年后你将不得了!”由于高老师对我的表扬一向比较夸张,当时也没太在意。我并不知道高老师当时已经病得很重了,对我如此不遗余力地鼓励,用意就是希望我能在张謇研究方面持续下去。 2019年初,我撰写了《秦邦宪故居中的张謇题字》一文发到了高老师的微信上。高老师回复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,并给我提供了“读秀网”的账号和密码,便于我查找文章中待解决的疑问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突然收到高老师的微信,说以后有机会将介绍一些知名的专家学者给我认识。我向高老师表示感谢。这是我与高老师最后一次在微信上联系。5月,海门市第四届会员代表大会上我最后一次见到高老师,9月突闻高老师逝世的消息。 生前高老师始终重视队伍建设,着眼培养年轻人。看到我不断有所长进,他感到由衷高兴。如今,他的教诲犹在耳畔,他为人师表的风范令人敬佩。我深深地怀念高老师。 (作者单位:本会) 《张謇研究》2020年第3期(总第62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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缅怀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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